工作坊名稱:「愛和生命力的連結工作坊」
時間|2025年1月11日(六) 09:30-17:00
地點| 文心會議室共同工作空間401會議室 (台中市北屯區文心路四段936號4樓)。
對象|一般民眾、情侶或夫妻。
講師|黃淑錦(Sujin)& 余弘明(Michael)。
人數|15 位 (滿15人以上候補)。
雪花片片
2012年,父親過世。我在心裡盤算,等父親的法事結束後,我也要結束自己的婚姻。
2012年,剛好也是前幾批到美國接受正念減壓師資培訓的老師們回到台灣,開始教授正念,我可以有機會接觸正念課。沒想到,在人生的低潮期,我遇上了改變自己一生的「正念」。
尤其沒想到的是,我居然在今年答應與先生合作課程。雖然我一再推延,幾近逃避合作,但在孩子們的鼓勵下,我接下了這個學習的機會。這樣的轉折,我們親近的朋友應該也感到訝異。雖然M之前公布時,了解過程的友人多所鼓勵,但也明白其中的甘苦與淚水。
在婚姻前期,我感到孤單、不被理解,溝通困難,加上體力有限。我甚至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寫作,將重心轉移到孩子身上。我愛孩子,他們的純真給了我許多快樂,讓我得以暫時遠離成人世界的複雜。但我也發現,婚姻中的傷痛,即使我忍住淚水,不足歲的孩子仍立刻共感我的難過,眼角含淚。為了不影響孩子,我開始尋求心理諮商。
年輕時,我以感覺為基礎談愛,忽略了彼此的差異,也未足夠理解自己。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,如何表達。不懂表達自己的需求,別人又如何懂得呢?
來自兩個完全不同家庭背景的人在一起,磨合實在太辛苦了。先生家本務農,後來轉型,非常重視男丁。先生的房間是姐姐的三倍大,還有一張總裁的大桌。年輕時的我,未曾細思這樣的脈絡下,婚後女性的地位。而我的原生家庭則不同,父親離鄉經商,白手起家。雖然有三個兒子,但父母渴望有女兒,很少在家中感受到性別不平等。只要願意努力學習,父母信任鼓勵,甚至讓我有一點任性,即使考取第一志願卻選擇第二志願,即使研究所選擇不賺錢的藝術科系,他們也始終接納,尊重選擇。
父親的親戚較遠,我們多和母親外婆家族的人相處。父親逢年過節總為外婆家張羅禮物,媽媽回娘家時,幾十口人過年的熱鬧影像,成了我童年的記憶。
母親中年洗腎,又因車禍重傷,後來罹患癌症,出入醫院是家常便飯,我內心積累了許多孤單與悲傷,無人傾訴,習慣自己面對,用堅強的外表與討好的方式來生存,不願意麻煩人,顧全大局,即使後來父母不在了,也習慣以滿足父母期待的模式生存。
我以為結婚後,像在原生家庭一樣,只要努力就能有收穫,可以發展自己,追求夢想。但我發現,我不是和一個人結婚,而是和另一個家庭結婚。一張床上,躺著無數人。
婚姻中,我遇到許多困難。尤其是懷孕之後,體質改變,無法繼續寫作。孩子出生後,作息改變,家務工作仍以我為主,溝通困難。婆婆手上有我們家的鑰匙,小家庭的界線難以維持。我曾經坐在窗前,想著:「如果可以跳下去,一切就結束了。」
然而不像升學考試,努力並不一定有用,我邀請M一起進行婚姻諮商,他卻回答:「家醜不可外揚。」那時我才發現,我不是和一個人結婚,而是和一種完全陌生的思考模式結婚。
諮商幫助我設立界線,也看到自己的盲點。我沒有勇氣離婚,擔心老父親的身體無法承受。直到父親過世,我再無牽掛,下定決心離開M。
然而,我需要先安頓父喪的哀傷。幸運的是,在那一年,我接觸了正念,參加多位正念老師課程,先後順序如呂凱文、胡君梅、陳德中、石世明、溫宗堃老師等等。在君梅老師的協助下,我參加了卡巴金博士於首爾的三日工作坊、加州的七日身心訓練,以及美國正念學校的培訓。
記得當初,凱文學長引導催眠時,我才明白身心症狀是為了保護自己。在上正念第一堂課時,我潸然淚下。全新的練習,卻帶來熟悉的感覺。那種感覺,就像離鄉許久的遊子敲了陌生的門,一開門卻發現自己回到熟悉的家。那些為了生存而封存的情緒,似乎終於找到了棲身之所,只要坐下來,眼淚靜靜地流下,持續流了半年。
學習正念後,記得某次與M爭吵,過去的我會敲著房門要答案,M卻總是躲起來不回應。當我慣性地走向房間時,我感到心跳加速,身體疲憊。那一刻,我停了下來,轉身走向沙發,感受身體的重量回到呼吸上,我發現自己有了新的選擇,這不是看書學來的,而是覺察後,身心自發的轉變。
我依然想離婚,但這次希望以平和的方式結束婚姻。為了和平地離婚,我鼓勵M參加卡巴金博士第一次在華人地區舉辦的七日正念身心訓練。理由不是為了拯救我們的婚姻,而是藉口正念可以協助他的專業,加上他喜歡運動,美國奧運國家隊和NBA球員也接受過正念訓練為由,說服他參加。
我讓出自己的位子,讓他可以報名,還好後來他用候補的名額報上了。在飛機上,我脫口而出想離婚,他錯愕而且氣炸了,而我的心已冷,跟當時的北京一樣。
我們的關係在北京的正念七日身心訓練下,像洗三溫暖,零下低溫雪花片片的北京也像極了我的心境。前三天,我們水火不容,彼此冷淡。除了需要同桌吃飯,我們幾乎沒有互動,互不來往。我那時有一批學習正念好友,當時小兔心理師半夜陪我走回房間,看到屋前全暗,說連一盞燈也沒有留啊!是啊,那就像我們彼此當時昏黯的心境。
即使,我聽他在大群分享中感謝我,某個部分的我感到驚訝,心裡並不相信,這麼溫柔地表達欣賞和感謝,跟私底下冷冰冰沒有回應的模樣對比,這太不像他了!
隨著時間和正念練習越深入,我們身上的某些部分開始鬆綁了,柔軟了,沒辦法持續僵住雙眼,臉部線條也開始舒展,我們的內在感覺到真實的喜悅,看對方也沒有那麼不順眼,嘴巴也硬不起來,我記得七日訓練最後一天我們牽著手在湖畔散步,看著工人們掃地上的落葉,好像也把我們的煩惱掃開了。
M真的是有變化了,尤其是在回台灣後,某晚只是隨口問問他的意見,他居然聽到我的話,看進我的眼睛,讀到我的心,並且做出了回應,那一刻,我覺得陌生又熟悉,但悸動不已,彷彿回到自己初練正念的時候。
而他隨後的精進持續,更是令人敬佩。
然而,這一切還有往常的慣性來磨練我們,訓練我們的正念肌肉。
(未完待續)
明年的1月11號, Michael和我會有一場「愛與生命力連結的工作坊」。
老實說,我對和M合作感覺不真實,而且我預期大概只有兩個人報名,但報名人數居然超出我的預期,這次輪到我宣傳工作坊,掙扎很久,要揭露自己需要勇氣,對自己的期許是整理反思我們兩個的學習,能在個人成長、夫妻關係、親子關係等等帶來一些些的幫助。
有興趣的朋友,歡迎參考 。
